第14章 东征开启!第一滴血

    祁振邦从校长办公室走出来的时候,天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
    他手中紧紧攥著那份標著“绝密”的东征作战计划。
    那薄薄的几页纸此刻却重若千斤。
    脑海里迴响著校长最后那句话。
    “我给你一个机会,去把它变成现实。你,敢不敢?”
    祁同煒的意志,在他心底用一种近乎咆哮的姿態,给出了回答。
    ——有何不敢!
    ……
    三天后,黄埔军校,全体学员紧急集合。
    一份由东征总指挥部和校长办公室联合签发的特別任命,被当眾宣读了出来。
    “……兹决定,於一期学员中,择优组建『学生军尖刀连』以备东征之需。该连编制八十人,由学员祁振邦担任连长,全权负责人员挑选、日常训练及战时指挥。尖刀连不设x代表,战时直接向东征总指挥部负责!”
    命令不长,却像一颗重磅炸弹,在操场上炸开了锅!
    不设x代表,直接向总指挥部负责!
    这是何等的信任!何等的特权!
    这意味著,这支所谓的“尖刀连”將成为祁振邦的私军!
    一把完全由他掌控的锋利无匹军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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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有人的目光,都“唰”地一下,聚焦在了队列前排,那个身姿笔挺,面无表情的年轻连长身上。
    羡慕,嫉妒,不甘,种种情绪,在人群中疯狂滋生。
    任命宣布的当天下午,祁振邦的宿舍门槛几乎要被人踏破。
    无数的学员,托关係,找门路,都想挤进这支前途无量的队伍。
    就连曾经在沙盘上惨败给他的宗楠,都放下身段,亲自前来示好。
    “振邦兄,你我皆为国家栋樑,此次东征,理应精诚合作。我手下有几个兄弟,枪法和家世都还不错,你看……”
    祁振邦没等他说完,便直接打断。
    “宗兄的好意我心领了。”声音平静而冷漠,“但我这里,不要公子哥,只要敢死的人。”
    他拒绝了所有前来示好的人。
    第二天,站在全校学员面前,亲自挑选自己的兵。
    挑选方式简单、粗暴,充满了不近人情的残酷。
    没有看任何人的履歷,也没有问任何人的家世。
    只是站在台上,目光如刀,缓缓扫过台下每一张年轻的脸。
    “我,祁振邦,今天要在这里,挑八十个弟兄,跟我一起上战场。”
    “先把丑话说在前面。我这支队伍不是让你们来镀金的,也不是让你们来升官发財的。我是带你们去打最硬的仗,去啃最难啃的骨头,去干那九死一生的活!”
    “所以,”祁振邦的声音陡然拔高,如同出鞘的利刃!
    “怕死的,不想死的,给我滚回去!”
    “想在后方安安稳稳,等著仗打完了论功行赏的,给我滚回去!”
    “家里有万贯家財,指著你传宗接代的,金贵的,也给老子滚回去!”
    “只要八十个跟我一样,烂命一条,除了这条命什么都没有,又想用这条烂命去搏一个前程,搏一个人样的疯子!”
    “有这样的疯子吗?!”
    祁振邦嘶吼著问出了最后一句话。
    这些话是脑海里那个声音反覆跟他说了千百遍的,如今他终於当眾喊了出来。
    全场一片死寂。
    短暂的沉寂之后。
    “我!”
    陈明浩第一个从队列中跨步而出!
    “还有我!”
    “算我一个!”
    一个,两个,十个,五十个……
    一个个衣衫襤褸,眼神里却燃烧著同样火焰的学员,从人群中走了出来。
    他们都是和祁振邦一样,来自社会最底层,被压迫得最狠,也最不甘心认命的人。
    他们就是一群被逼到悬崖边上的野狼,只要给他们一个机会,他们就敢把天都给捅个窟窿!
    祁振邦看著眼前这八十张年轻而疯狂的脸,咧开嘴笑了。
    他知道他的“尖刀”成了。
    ……
    东征誓师大会,军旗招展,口號震天。
    主力部队,在万眾瞩目之下浩浩荡荡地开拔。
    而祁振邦和他那支八十人的“尖刀连”,却像一群不存在的幽灵,在黄昏的掩护下,悄无声息地脱离了大部队,一头扎进了侧翼那片茫茫无际、地图上都未曾標明所有路径的崇山峻岭之中。
    没有军旗,没有番號。
    每个人脸上都涂满了泥巴和木炭,身上背著最精简的装备和足够支撑三天的乾粮。
    所有都只带了一桿枪,一把刺刀,还有满腔的杀意。
    暴雨,倾盆而下。
    泥泞的山路,湿滑难行。
    这支队伍,却像一群真正的夜行动物,在祁振邦那精准而简洁的手势指挥下,以一种惊人的速度在黑暗中急行军。
    他们悄无声息地,绕过了一个又一个敌人的明哨暗卡。
    好几次,敌人的巡逻队,就从他们潜伏的草丛边走过,彼此之间的距离甚至不到五米。
    近的甚至能清晰地听到对方的呼吸声,闻到对方身上那股劣质菸草的味道。
    这八十个人,没有一个人发出半点声音,甚至连心跳都仿佛停止了。
    直到敌人走远,他们才像鬼魅一样,从泥水中再次站起,继续前进。
    三天后的午夜。
    终於抵达了预定地点。
    在一处可以俯瞰整个山谷的悬崖边,祁振邦打出停止前进的手势。
    雨中,八十条黑影,瞬间融入了周围的黑暗,与草木、岩石再无分別。
    祁振邦拿出单筒望远镜,借著山下星星点点的灯光,观察著山谷下的目標。
    那里是敌军后方一个戒备森严的炮兵阵地。
    十几门崭新的克虏伯野战炮,整齐地排列著。
    炮兵们大概以为身处后方,高枕无忧,大多已经钻进帐篷睡觉,只有少数几个哨兵,懒洋洋围著一堆篝火取暖。
    在阵地的三点钟方向是堆积如山的弹药箱。
    七点钟方向,是一顶明显比其他帐篷更大、亮著灯的帐篷,那里是敌人的指挥部。
    祁同煒那冰冷的声音,在他脑海中做著最后的战术確认。
    “暴雨,是最好的掩护。雷声,是最好的炮火。”
    “目標优先级:弹药库,指挥部,炮兵。”
    “记住,你们只有一次机会。一击不中,全军覆没。”
    祁振邦放下望远镜,缓缓吐出一口浊气。
    回头看了看身后那八十双在黑暗中,亮得如同狼眼的眸子。
    没有做任何动员。
    因为,他们这群人本就是为了死亡和荣耀而来。
    祁振邦只是缓缓举起了自己的右手,然后猛地向下一挥!
    行动开始!
    他自己则从腰间,缓缓抽出了那柄在黄埔的训练场上,不知刺杀了多少个草人的三棱刺刀。
    冰冷的刀锋,在偶尔划破夜空的闪电映照下,闪过一抹森然的、嗜血的寒光。
    这把“尖刀”,今夜,將第一次痛饮敌人的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