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临走前夕

    “那他们能帮我吗?”吴月面露难色,这些天,她都不知道找了多少人,可最后都没解决这事。
    “这是你的事啊。”我看了看时间,差不多该去收笼子了。
    我只能帮她出个主意,就当是感谢她曾经对我的关照,至於怎么请叶叔叔和江老师帮她的忙,那不在我该管的范围內。
    以陈老师的善良,江老师这边几乎是没有丝毫难度的,而且江老师別看她在学校凶神恶煞,实际上是大善,心肠不知道多好。
    更何况这事本来就对村民有利,而且事先早已说好,村民阻拦本就是他们不对。
    至於叶叔叔,那可真捉摸不透,他那人,虽然学歷不高,但老谋深算,我猜不透他的心思,面对他,就跟与水潭里的鱷鱼相互对望似的。
    害怕。
    没准吴月一开口他就答应了,也没准吴月跪在地上求他连面都见不到,都说不准。
    “方圆,你等会。”陈老师一把拉住我,她知道我跟叶叔叔有点交情。
    但叶叔叔那人我可不敢跟他攀交情,指不定就变脸了呢。
    可陈老师的要求我又不好拒绝,吴月也確实很可怜。
    真是让人头大。
    “这样,我再给你出个主意,他有个女儿叫叶童,你把你的事跟她说,她只要点头,那这事就成了。”我是不淌这浑水,叶童那丫头傻乎乎的,让她跟叶叔叔说。
    朋友就是用来出卖的,这是我一贯的宗旨。
    而且只要叶童开口,天上的月亮叶叔叔都能摘下来,更別说这个不会亏的工程了。
    工程不开,他不用给工人付钱,开了就是稳赚。
    不过叶叔叔也说过,他不会做別的行业,就看叶童怎么跟她爸开口了。
    这小袄是保暖还是漏风,就在叶童一念之间。
    我赶著收笼子,便急匆匆的离开了。
    什么都没有我给老爸逮鱼虾重要。
    別人的事终究是別人的事,老爸的事就是我的事。
    只要吴月找对办法,应该可以解决这事,她对我们村不够了解,说句不好听的话,她找人都找不明白。
    这事就算派出所的所长来了都不好使。
    兴许是这水沟太久没被梁启文祸害,这次的收穫相当不错,满满当当的,我搓著小虾米丟进口中,还是以前的味道。
    一直到天麻亮,我才回到家,將战利品倒在水桶中,吃了早餐,一觉睡到了下午。
    许久没熬夜,白天怎么睡都睡不够,不是很香,总是睡得朦朦朧朧的。
    但一到晚上,好像整个人都精神了,吃了晚饭,我就在村口晃悠,听点小道消息啥的。
    毕竟明天一早就得走了,汪敏那傢伙,急得很,恨不得今天就出发。
    她是没打过工,不知道打工有多辛苦,还在为离家的自由而感到兴奋。
    我料定她不出三天,就哎哟哎哟的要回家。
    村口的马老头,一张破嘴不知道多碎,整个村口行动组,他是主力。
    “那秦寡妇听说了没,正跟她老公闹离婚呢。”马老头抽著焊烟。
    一个烟杆那么老长,都能当武器使了。
    “可不是嘛,好像是偷人被他老公抓到了。”正在缝鞋子的阿婆也加入了行动组,开始共享情报。
    我一听这么刺激呢,心里还有些期待,那刘亮一棍子送走赖老三,也算是替我们村除了一大害。
    “说是跟镇上一个牌友搞在一起了。”
    “我早就说了,那秦寡妇能是安分守己的人啊,跟她结婚还能有好?”马老头一副早知如此的模样,他一边抽著焊烟,一边轻抚白的鬍鬚,有那么点仙风道骨的模样。
    听他这意思,还不是赖老三啊。
    “可不是嘛,天天打牌,输了钱,就拿身子抵债。”
    “她老公出去进货,回来就抓住了。”
    “差点没把秦寡妇打死,我一个亲戚就住她家隔壁,听他说打的可狠了。”阿婆停下缝鞋子的动作,这八卦起来,连正事都顾不上。
    “这打牌的女人不能要。”
    “你看看咱们村那些打工的娃,那么多钱娶个媳妇,一年在家才待几天,没个两年就离婚了,村尾的二柱子,前几天才跟他老婆离婚。”
    “跟秦寡妇差不多,天天打牌,晚上都不回家的。”一群老头老太,嘰嘰喳喳的聊著天,这就是我快乐的源泉。
    在这几乎听不到夸奖別人的话,全是村里那点丑事。
    每次听到別人的不幸,就感觉自己被幸福感包围的透不过气。
    暖洋洋的。
    不能做坏事,就只能听点有益身心的乐子。
    这几年,离婚的事我听的不少,像秦寡妇这刚结婚还没多久就要离婚的,还真是少见。
    不过也正常,控制不住牌癮,输多了,迟早把自己输进去,这些老头老太有句话说的在理,打牌的女人不能要,但他们说的不全,这打牌的男人也不能要。
    我家斜对面的二愣子,就是喜欢赌博,他玩的那个叫什么炸金的,把家底输的是一乾二净。
    他老婆不跑迟早也得被他输掉,现在一个人生活,成了我们村的老光棍。
    就这,他每天还要在村口,跟人家斗五毛钱的地主。
    赌博害人啊,秦寡妇就是被赌博控制住了,这辈子都难逃命运的摆布。
    这赌和毒,就没一个好东西,深陷其中,家破人亡那是註定的。
    傍晚八点多,村口的行动组暂时解散,没有八卦可听的我,也准备回家收拾一下行李。
    毕竟明天一早就出发,得收拾一下衣服和日常用品。
    恰在此时,我看到一个人影,跌跌撞撞的往林中小道走去。
    除了左倩她爸还能有谁。
    看样子喝了不少酒,走路东倒西歪的。
    我环顾四周,见没有人,便跟了上去。
    没什么坏想法,我这人天生正直,他怎么说也是镇上的书记,喝了这么多酒走夜路,多不安全啊。
    將衣领拉高,遮住口鼻,做好事不留名,是小学就接受到的良好教育。
    快步走到前方,我一个扫堂腿,左成杰还没反应过来,便摔了个狗吃屎。
    一招得手,扭头就走。
    却不曾想,这一幕被迎面走来的左倩看了个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