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6章 都得死！
“別慌！”
杨曼的一连串话將陆行知击打的摇摇欲坠，他现在满脑子都是那个十三年前操纵张司诚犯下连环杀人案、十三年后又用同样手法宣告自己归来，杀掉王楠楠的幕后黑手。
安寧有危险？！
安寧是不是已经被他抓住了？！
安寧现在怎么样了？！
陆行知瞬间失去了思考能力，还好卫崢嶸离得近，反应快，一把托住陆行知，语气沉稳的说道：“別慌！”
“既然吴嘉让安寧给你们打电话，那就证明现在还是安全的！”
“当下最要紧的，就是赶快前往安寧所说的那个地方！”
“我觉得吴嘉让安寧通知，应该是他自己也没有办法掌控局面了，很有可能，那个幕后黑手就在现场，只不过现在还没有將目光注视到他们身上！”
“对！对对！”卫崢嶸的话如同一根救命稻草，陆行知嘴里念叨著，双手死死的攥住卫崢嶸的臂膀，“我要去找安寧！”
“我要去救安寧！”
“我也要去！”杨曼急躁的情绪並不比陆行知少，只是短暂的犹豫后，陆行知艰难的点点头，真要是发生了最坏的结果，那作为最直接的两个当事人，在现场总比不在要好得多！
希望不会走到那一步！
刚刚收队回来的人们又急匆匆的冲了出去，老卫开车，陆行知和杨曼一起，三人带头直奔通知的地点。
“对了！”
“你电话关机了，吴嘉说等找到你了，让你开机给安寧打电话！”
后排的杨曼抓住副驾驶陆行知的胳膊，“安寧的第一个电话是打给你的！”
夫妻一体，杨曼这话什么意思，陆行知很明白，虽然自己是因为工作纪律，在执行任务的时候关掉了手机，但要是安寧今晚受到了伤害甚至。。。
陆行知没有说话，他不敢再想了，只是默默的掏出手机，用力的按动了开机键。
“是我爸爸的电话！”
刚坐下来，准备耐心去听吴嘉嘴里那个长长的故事，陆安寧的手机响起。
“快接吧。”
吴嘉示意陆安寧將脑袋往自己这边靠靠，避免太过轻易的被杨哲发现。
话说这个杨哲不愧是从十三年前全身而脱，没有引起任何怀疑的人啊，都这么久了，自己愣是没有发现他人在哪盯著呢！
“喂，爸！”
陆安寧压低的声音在小小的汽车內响起，三人都不约而同的鬆了口气。
“安寧！你现在那边怎么样？！现在是什么情况？！你能先离开吗？！”
“陆队长。”
怕安寧因为通话可能导致情绪激动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吴嘉將手机接过，快速的解释几句道：“现在还算安全，你们快点过来，手机我不关，你们那边开外音，做好实时跟进！”
“现在可以说故事了。”
吴嘉將陆安寧的手机贴身收好，笑了笑，给了陆安寧一个安慰的眼神。
“你是什么时候知道，你是领养的？”
“大概一年多之前吧。”陆安寧双手抱膝，盯著眼前黑漆漆的一片，开始了回忆。
“那天我回家，看到我妈妈房间衣柜的门没关好，本想著去关门，没想到看见里面有个深色的小盒子。”
“好奇之下我打开看了看，里面有一些我爸妈的证书之类的，最下面的，就是我的领养材料了。”
陆安寧略显落寞的声音通过手机，清晰的在三人耳边响起。
“一年前。。。”
面对陆行知投来的目光，杨曼思索了一下，隨后目光复杂的看向陆行知。
“去年你找我要的啊！”
“咱们俩的离婚证！”
“说是你们局里要复印存档！”
“应该是那时候我拿的太急，没有注意，给安寧发现的。”
“咳！”陆行知尷尬的咳嗽了两下，没想到兜兜转转还是自己的问题。
“那你知道你自己的亲生父母是谁吗？”车里尷尬的氛围才开始，就被吴嘉那边的话给破坏的乾乾净净。
“不能说！”陆行知条件反射的抓起手机，“吴嘉你不能说！”
“好了。”卫崢嶸抽空伸手將手机拿下来放好，看了陆行知一眼，“你在这喊破嗓子，那边也是听不到的。”
“再说了，话都开头了，就算现在阻止了，安寧还是会问的，说吧，今晚看来是拨开云雾见青天的时候！”
“不知道。”面对吴嘉的问题，陆安寧摇了摇头，“你知道？”
“我知道。”
短短三个字，陆安寧却从中听出来非常复杂的情绪，看著又沉默下来的吴嘉，她很是聪明的没有说话，就在那静静的等著。
“十五六年前。”吴嘉没有让她久等，只是稍稍整理了一下思绪便开口道。
“现在的振翔集团，那个时候，是一个叫大富豪洗浴中心的地方，那里有个女服务员，叫杜梅。”
“有一天，她发现她怀孕了，那时候她喜欢南大一个姓顾的老师，她知道，这个孩子是那个老师的，但是那个老师有自己的家庭，跟杜梅，不过是逢场作戏罢了。”
“杜梅原本想去医院將这个不应该出现的孩子给打掉，但是也许是在医院见多了生老病死，亦或是其他什么原因，杜梅最后没有这样做，而是从大富豪辞职，自己一个人，將这个孩子给生了下来。”
“从大富豪离开后，杜梅的收入急转直下，为了生计，她去了工厂，做最苦最累的活，就为了能更多的挣钱，每天，她下班回家，看到自己女儿的笑脸，整个人都轻鬆了下来。”
“本来这將会是一个平淡、温馨的故事，单亲母亲靠著自己的努力將女儿拉扯长大，按照杜梅的能力，我相信，那个女孩，即使没有父亲的关爱与招抚，也能很好的长大，最后考上好的学校，找个適合的工作，遇上相爱的人，然后过完这一生。”
“可是。”吴嘉说到这，转头看向已经泣不成声的陆安寧，翻了翻口袋，將已经有些皱巴巴的纸巾递了过去。
“擦擦吧，晚上那家麵条店的，我多抽了几张备著的。”
“没好意思多拿，怕老板看到了拿捞麵的筷子抽我！”
“噗！”原本还有些悲伤的情绪，被吴嘉这句话给逗得，哭也不是，笑也不是，陆安寧只好接过纸巾，狠狠的在眼眶擦拭了起来。
“老板应该拿那个凳子砸你！”
“那不至於。”吴嘉配合的摇头道：“我就是拿了几张抽纸，罪不至此。”
“后来呢？”陆安寧情绪平復了下来，追问道：“你这么说肯定是有转折，后来发生了什么？！”
“可是世间上的大多数事情，总是不会如人所愿。”
吴嘉嘆了口气，继续道：“麻绳偏捡细处断，明明已经努力过平凡生活的杜梅，只想安安稳稳將自己女儿抚养长大的杜梅，还是没能达成这个如此平凡的愿望。”
“她被一个恶魔盯上了！”
陆安寧没来由的觉得有阵冷风吹过，缩了缩自己的身体，往吴嘉那边靠的更紧了些。
“还是在十五年前。”
“南都市图书馆里，一个偏爱犯罪类小说的青年，与一个在艺术上有著天赋的青年，相遇了。”
“他们都很喜欢这类冷门的小说，都只將那次的相遇当成一次偶然，萍水相逢，人海茫茫，估计以后都不会再见。”
“可是，命运往往如此，我们所以为的永远，转瞬便消散，我们以为的偶然，谁又能说不是命中的註定？”
“第二次在图书馆相遇的时候，有著艺术天赋的青年，手里正好拿著本国外的绘画藉，里面收录了一些欧洲文艺復兴时期，擅於描绘地狱內容画家的名画。”
“那个偏爱犯罪小说的青年，在那一刻，深深的被吸引住了，再观看绘画后，他开始肆无忌惮的与那个艺术青年聊起了犯罪小说中的犯罪手法。”
“探討如何才能做到犯罪不留痕！”
“如何才能杀人不被捕！”
“就是他们两个杀了我妈妈？”陆安寧哆哆嗦嗦的问道，“是吗？”
“是！”吴嘉看著她倔强的眼神，肯定的给与了回答，“但是又不是，因为中间还有些欠缺。”
“虽然那个偏爱犯罪小说的青年很想实施自己內心的恶念，但是那时候，他心底的恶念还不够，或者说，他的人性，还能控制住他心底的恶魔，这一点，被那个有艺术天赋的青年看的清清楚楚。”
“於是，一个巧妙的计划实施了，那个有著艺术天赋的青年，利用自己的工作与家庭地位，將一幅本应被反对剔除的名画，加进了那年南都市图书馆世界名画复製品展出活动中，並通知了那个心底有恶魔的青年前来观看。”
“果不出其所料。”
“在展览结束后不久，市图书馆，死了一个人。”
“她叫莫兰，是市图书馆的工作人员，平时也不善与人交流，喜欢看侦探、犯罪类小说。”
“她被害在自己的家里。”
“被害后的模样，与展出的那幅名画中的一个画面，高度相像。”
“或者说，就是致敬！”
“莫兰死后，连续两年，整个南都市，再也没有出现任何有关、类似的案件，那个杀人犯，好像失踪了。”
“其实他只是去完善他的杀人手法和过程罢了。”
“心底的恶魔被彻底的释放，人性已经被吞噬的一乾二净，他从那天起，只是看起来像个人，但实际上，那就是个披著人皮的恶魔！”
“恶魔开始了更加縝密的计划，他为自己的罪孽找到了藉口，他也找到了最佳的犯罪地点，选定了自己想要杀害的，无辜的人！”
“那天晚上，杜梅加班后，去幼儿园接了自己女儿，母女两人哼著歌，穿行在归家途中必经的一片待拆迁老破屋区。”
“恶魔，就在她们毫无准备的情况下出现了。”
“杜梅临死前，还不忘给自己年幼的女儿製造逃跑的机会。”
“她死死的拖住恶魔，虽然恶魔的锤头不断的击打著她的脑袋，但直到她看见，看见自己女儿消失在那道路的尽头，再也看不见的时候，才颓然的放下了手，可是，她的眼，永远也闭不上了。”
“天可怜见，也许正是杜梅最后用生命换取的机会，才让一个不到三岁的小女孩，躲在一个废弃衣柜里，逃过了恶魔的搜捕，而最终活了下来！”
“呜呜呜！”
“那个凶手。”陆安寧一边抽噎著，一边盯著吴嘉问道：“那个凶手是谁？！”
“张司诚。”
“一个在两年前已经被捕，枪毙了的恶魔。”
吴嘉掏了掏口袋，“早知道多从那个老板那抽几张纸巾了。”
“现在口袋里都没有了。”
“要不你先拿我外套替替？”
“不碍事。”陆安寧直接用自己的胳膊在脸上一顿擦拭，追问吴嘉道：“那你呢？”
“你为什么会知道这些事？！”
“你为什么会这么清楚？”
“还有，你刚才跟我妈妈的电话里，说的那个出现的幕后黑手，是不是就是你刚才所说的，十五年前，市图书馆里面，那个有艺术天赋的青年？所以他是谁？！”
“我。。。”
吴嘉刚开口，突然感觉后脑一阵强风袭来，两眼皮也开始剧烈的跳动，危险！
没有犹豫，一把將还在愣神的陆安寧推开，然后自己也朝著相反的方向滚去，可惜还是慢了半步，剧烈的疼痛从右手胳膊上传来，凭藉多年被打经验，吴嘉知道，右臂已经骨折，现在是用不上了！
“啊！”
陆安寧被推开，虽然被嚇到，但还是安全的逃过一劫，略显狼狈的爬起身来，就看到一个手持木棍的中年男子站在刚才两人坐著的地方。
“你是。。。”
黑夜下，陆安寧眨巴了几下眼睛，只觉得这个人很眼熟，仔细辨认了一下，脱口而出道。
“杨叔叔！”
“是我。”一直隱藏在暗处的杨哲抬起头来，虽然是在笑，但那其中的意味，让陆安寧一阵心慌，赶忙跑到吴嘉身边，將他扶起。
“別。”
豆大的汗珠从吴嘉脸上滑落，刚才陆安寧的搀扶直接按在他右臂骨折的地方，不得不说，这种痛感还真的挺提神的！
“我骨头折了！”
“那我们快去医院！”
“你先走。”吴嘉推著陆安寧道：“不然咱们俩个都跑不了！”
“明智的选择。”杨哲將木棍扔在地上，面无表情的拍了拍手，“可惜，你们两个，都得死！”
杨曼的一连串话將陆行知击打的摇摇欲坠，他现在满脑子都是那个十三年前操纵张司诚犯下连环杀人案、十三年后又用同样手法宣告自己归来，杀掉王楠楠的幕后黑手。
安寧有危险？！
安寧是不是已经被他抓住了？！
安寧现在怎么样了？！
陆行知瞬间失去了思考能力，还好卫崢嶸离得近，反应快，一把托住陆行知，语气沉稳的说道：“別慌！”
“既然吴嘉让安寧给你们打电话，那就证明现在还是安全的！”
“当下最要紧的，就是赶快前往安寧所说的那个地方！”
“我觉得吴嘉让安寧通知，应该是他自己也没有办法掌控局面了，很有可能，那个幕后黑手就在现场，只不过现在还没有將目光注视到他们身上！”
“对！对对！”卫崢嶸的话如同一根救命稻草，陆行知嘴里念叨著，双手死死的攥住卫崢嶸的臂膀，“我要去找安寧！”
“我要去救安寧！”
“我也要去！”杨曼急躁的情绪並不比陆行知少，只是短暂的犹豫后，陆行知艰难的点点头，真要是发生了最坏的结果，那作为最直接的两个当事人，在现场总比不在要好得多！
希望不会走到那一步！
刚刚收队回来的人们又急匆匆的冲了出去，老卫开车，陆行知和杨曼一起，三人带头直奔通知的地点。
“对了！”
“你电话关机了，吴嘉说等找到你了，让你开机给安寧打电话！”
后排的杨曼抓住副驾驶陆行知的胳膊，“安寧的第一个电话是打给你的！”
夫妻一体，杨曼这话什么意思，陆行知很明白，虽然自己是因为工作纪律，在执行任务的时候关掉了手机，但要是安寧今晚受到了伤害甚至。。。
陆行知没有说话，他不敢再想了，只是默默的掏出手机，用力的按动了开机键。
“是我爸爸的电话！”
刚坐下来，准备耐心去听吴嘉嘴里那个长长的故事，陆安寧的手机响起。
“快接吧。”
吴嘉示意陆安寧將脑袋往自己这边靠靠，避免太过轻易的被杨哲发现。
话说这个杨哲不愧是从十三年前全身而脱，没有引起任何怀疑的人啊，都这么久了，自己愣是没有发现他人在哪盯著呢！
“喂，爸！”
陆安寧压低的声音在小小的汽车內响起，三人都不约而同的鬆了口气。
“安寧！你现在那边怎么样？！现在是什么情况？！你能先离开吗？！”
“陆队长。”
怕安寧因为通话可能导致情绪激动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吴嘉將手机接过，快速的解释几句道：“现在还算安全，你们快点过来，手机我不关，你们那边开外音，做好实时跟进！”
“现在可以说故事了。”
吴嘉將陆安寧的手机贴身收好，笑了笑，给了陆安寧一个安慰的眼神。
“你是什么时候知道，你是领养的？”
“大概一年多之前吧。”陆安寧双手抱膝，盯著眼前黑漆漆的一片，开始了回忆。
“那天我回家，看到我妈妈房间衣柜的门没关好，本想著去关门，没想到看见里面有个深色的小盒子。”
“好奇之下我打开看了看，里面有一些我爸妈的证书之类的，最下面的，就是我的领养材料了。”
陆安寧略显落寞的声音通过手机，清晰的在三人耳边响起。
“一年前。。。”
面对陆行知投来的目光，杨曼思索了一下，隨后目光复杂的看向陆行知。
“去年你找我要的啊！”
“咱们俩的离婚证！”
“说是你们局里要复印存档！”
“应该是那时候我拿的太急，没有注意，给安寧发现的。”
“咳！”陆行知尷尬的咳嗽了两下，没想到兜兜转转还是自己的问题。
“那你知道你自己的亲生父母是谁吗？”车里尷尬的氛围才开始，就被吴嘉那边的话给破坏的乾乾净净。
“不能说！”陆行知条件反射的抓起手机，“吴嘉你不能说！”
“好了。”卫崢嶸抽空伸手將手机拿下来放好，看了陆行知一眼，“你在这喊破嗓子，那边也是听不到的。”
“再说了，话都开头了，就算现在阻止了，安寧还是会问的，说吧，今晚看来是拨开云雾见青天的时候！”
“不知道。”面对吴嘉的问题，陆安寧摇了摇头，“你知道？”
“我知道。”
短短三个字，陆安寧却从中听出来非常复杂的情绪，看著又沉默下来的吴嘉，她很是聪明的没有说话，就在那静静的等著。
“十五六年前。”吴嘉没有让她久等，只是稍稍整理了一下思绪便开口道。
“现在的振翔集团，那个时候，是一个叫大富豪洗浴中心的地方，那里有个女服务员，叫杜梅。”
“有一天，她发现她怀孕了，那时候她喜欢南大一个姓顾的老师，她知道，这个孩子是那个老师的，但是那个老师有自己的家庭，跟杜梅，不过是逢场作戏罢了。”
“杜梅原本想去医院將这个不应该出现的孩子给打掉，但是也许是在医院见多了生老病死，亦或是其他什么原因，杜梅最后没有这样做，而是从大富豪辞职，自己一个人，將这个孩子给生了下来。”
“从大富豪离开后，杜梅的收入急转直下，为了生计，她去了工厂，做最苦最累的活，就为了能更多的挣钱，每天，她下班回家，看到自己女儿的笑脸，整个人都轻鬆了下来。”
“本来这將会是一个平淡、温馨的故事，单亲母亲靠著自己的努力將女儿拉扯长大，按照杜梅的能力，我相信，那个女孩，即使没有父亲的关爱与招抚，也能很好的长大，最后考上好的学校，找个適合的工作，遇上相爱的人，然后过完这一生。”
“可是。”吴嘉说到这，转头看向已经泣不成声的陆安寧，翻了翻口袋，將已经有些皱巴巴的纸巾递了过去。
“擦擦吧，晚上那家麵条店的，我多抽了几张备著的。”
“没好意思多拿，怕老板看到了拿捞麵的筷子抽我！”
“噗！”原本还有些悲伤的情绪，被吴嘉这句话给逗得，哭也不是，笑也不是，陆安寧只好接过纸巾，狠狠的在眼眶擦拭了起来。
“老板应该拿那个凳子砸你！”
“那不至於。”吴嘉配合的摇头道：“我就是拿了几张抽纸，罪不至此。”
“后来呢？”陆安寧情绪平復了下来，追问道：“你这么说肯定是有转折，后来发生了什么？！”
“可是世间上的大多数事情，总是不会如人所愿。”
吴嘉嘆了口气，继续道：“麻绳偏捡细处断，明明已经努力过平凡生活的杜梅，只想安安稳稳將自己女儿抚养长大的杜梅，还是没能达成这个如此平凡的愿望。”
“她被一个恶魔盯上了！”
陆安寧没来由的觉得有阵冷风吹过，缩了缩自己的身体，往吴嘉那边靠的更紧了些。
“还是在十五年前。”
“南都市图书馆里，一个偏爱犯罪类小说的青年，与一个在艺术上有著天赋的青年，相遇了。”
“他们都很喜欢这类冷门的小说，都只將那次的相遇当成一次偶然，萍水相逢，人海茫茫，估计以后都不会再见。”
“可是，命运往往如此，我们所以为的永远，转瞬便消散，我们以为的偶然，谁又能说不是命中的註定？”
“第二次在图书馆相遇的时候，有著艺术天赋的青年，手里正好拿著本国外的绘画藉，里面收录了一些欧洲文艺復兴时期，擅於描绘地狱內容画家的名画。”
“那个偏爱犯罪小说的青年，在那一刻，深深的被吸引住了，再观看绘画后，他开始肆无忌惮的与那个艺术青年聊起了犯罪小说中的犯罪手法。”
“探討如何才能做到犯罪不留痕！”
“如何才能杀人不被捕！”
“就是他们两个杀了我妈妈？”陆安寧哆哆嗦嗦的问道，“是吗？”
“是！”吴嘉看著她倔强的眼神，肯定的给与了回答，“但是又不是，因为中间还有些欠缺。”
“虽然那个偏爱犯罪小说的青年很想实施自己內心的恶念，但是那时候，他心底的恶念还不够，或者说，他的人性，还能控制住他心底的恶魔，这一点，被那个有艺术天赋的青年看的清清楚楚。”
“於是，一个巧妙的计划实施了，那个有著艺术天赋的青年，利用自己的工作与家庭地位，將一幅本应被反对剔除的名画，加进了那年南都市图书馆世界名画复製品展出活动中，並通知了那个心底有恶魔的青年前来观看。”
“果不出其所料。”
“在展览结束后不久，市图书馆，死了一个人。”
“她叫莫兰，是市图书馆的工作人员，平时也不善与人交流，喜欢看侦探、犯罪类小说。”
“她被害在自己的家里。”
“被害后的模样，与展出的那幅名画中的一个画面，高度相像。”
“或者说，就是致敬！”
“莫兰死后，连续两年，整个南都市，再也没有出现任何有关、类似的案件，那个杀人犯，好像失踪了。”
“其实他只是去完善他的杀人手法和过程罢了。”
“心底的恶魔被彻底的释放，人性已经被吞噬的一乾二净，他从那天起，只是看起来像个人，但实际上，那就是个披著人皮的恶魔！”
“恶魔开始了更加縝密的计划，他为自己的罪孽找到了藉口，他也找到了最佳的犯罪地点，选定了自己想要杀害的，无辜的人！”
“那天晚上，杜梅加班后，去幼儿园接了自己女儿，母女两人哼著歌，穿行在归家途中必经的一片待拆迁老破屋区。”
“恶魔，就在她们毫无准备的情况下出现了。”
“杜梅临死前，还不忘给自己年幼的女儿製造逃跑的机会。”
“她死死的拖住恶魔，虽然恶魔的锤头不断的击打著她的脑袋，但直到她看见，看见自己女儿消失在那道路的尽头，再也看不见的时候，才颓然的放下了手，可是，她的眼，永远也闭不上了。”
“天可怜见，也许正是杜梅最后用生命换取的机会，才让一个不到三岁的小女孩，躲在一个废弃衣柜里，逃过了恶魔的搜捕，而最终活了下来！”
“呜呜呜！”
“那个凶手。”陆安寧一边抽噎著，一边盯著吴嘉问道：“那个凶手是谁？！”
“张司诚。”
“一个在两年前已经被捕，枪毙了的恶魔。”
吴嘉掏了掏口袋，“早知道多从那个老板那抽几张纸巾了。”
“现在口袋里都没有了。”
“要不你先拿我外套替替？”
“不碍事。”陆安寧直接用自己的胳膊在脸上一顿擦拭，追问吴嘉道：“那你呢？”
“你为什么会知道这些事？！”
“你为什么会这么清楚？”
“还有，你刚才跟我妈妈的电话里，说的那个出现的幕后黑手，是不是就是你刚才所说的，十五年前，市图书馆里面，那个有艺术天赋的青年？所以他是谁？！”
“我。。。”
吴嘉刚开口，突然感觉后脑一阵强风袭来，两眼皮也开始剧烈的跳动，危险！
没有犹豫，一把將还在愣神的陆安寧推开，然后自己也朝著相反的方向滚去，可惜还是慢了半步，剧烈的疼痛从右手胳膊上传来，凭藉多年被打经验，吴嘉知道，右臂已经骨折，现在是用不上了！
“啊！”
陆安寧被推开，虽然被嚇到，但还是安全的逃过一劫，略显狼狈的爬起身来，就看到一个手持木棍的中年男子站在刚才两人坐著的地方。
“你是。。。”
黑夜下，陆安寧眨巴了几下眼睛，只觉得这个人很眼熟，仔细辨认了一下，脱口而出道。
“杨叔叔！”
“是我。”一直隱藏在暗处的杨哲抬起头来，虽然是在笑，但那其中的意味，让陆安寧一阵心慌，赶忙跑到吴嘉身边，將他扶起。
“別。”
豆大的汗珠从吴嘉脸上滑落，刚才陆安寧的搀扶直接按在他右臂骨折的地方，不得不说，这种痛感还真的挺提神的！
“我骨头折了！”
“那我们快去医院！”
“你先走。”吴嘉推著陆安寧道：“不然咱们俩个都跑不了！”
“明智的选择。”杨哲將木棍扔在地上，面无表情的拍了拍手，“可惜，你们两个，都得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