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2章 杨哲
“姚总，有人找。”
刚宣布休息，就有工作人员上前跟姚烁道：“
在那边等您呢。”
“找我？谁啊。”
边说边扭过头去，看见了一脸平淡的陆行知和正眯著眼努力观察舞台的卫崢嶸。
尘封十三年的记忆瞬间如同洪水般涌出，当年因为柳梦被杀，自己因为追求过柳梦，加之时间上的巧合，还被当做嫌疑人给抓进去审讯过。
抓自己的人，就是那个头髮白，不復年轻的卫崢嶸。
“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按捺住心中翻腾的情绪，姚烁將两人带到一旁的空座处，只想快点把他俩打发走。
“这个人，你认识吗？”
陆行知將照片递给姚烁，“看看。”
“认识。”只扫了一眼，姚烁就认出来，“叫王楠楠，我这的员工。”
终於有被害人信息了！
陆行知和卫崢嶸对视一眼，都看出了双方隱藏的欣喜。
“她已经有两天没来公司了。”
“打电话最开始不接，后来直接关机，你们找她干嘛？”
“她死了。”卫崢嶸话音刚落，就注意到对面的姚烁身形颤抖了一下。
“死了？”好像只是单纯的重复，又像是不敢相信后的再次確认。
“嗯，他杀。”
“王楠楠遇害前，有没有什么异常的反应？”陆行知解释道：“比如情绪异常，行为异常，或者有没有说过什么奇怪的话？”
“没有。”仔细回想了一番，姚烁摇摇头，“真要说有什么情绪异常，就是心情不好。”
“心情不好？具体是什么原因？”
“吵架唄。”姚烁耸了耸肩，“我跟她之间，发生过几次男女关係，她居然天真的以为，就是我女朋友了。”
“这都什么时代了？你情我愿的事，怎么还要强行加上一层束缚呢！”
“除此之外呢？”两人没有就姚烁的这段话发表意见，陆行知接著问道：“那你周围，有没有那种，突然消失多年，然后再次出现的人？”
“王楠楠的死，和当年的柳梦非常相似！”
“我们有理由相信，是模仿作案，而凶手很有可能就是当年认识你的人。”
“什么意思？”姚烁表情复杂的看著陆行知，“十三年前柳梦被杀的案子，两年前不是已经破了吗？真凶都判了死刑，王楠楠的死怎么还会跟这个扯上关係。”
“还有，当年认识我的人？！”
“你们的意思，凶手是衝著我来的？！！”
卫崢嶸朝著越来越激动的姚烁抬起手，轻轻的往下压了压，“別激动。”
“凶手大概率不是衝著你来的。”
“但是十三年前的柳梦，现在的王楠楠，都是你认识的人，你自己不觉得奇怪吗？”
“我也纳闷啊。”姚烁虽然努力克制了，但效果並不明显，“我就是个普通人，就想平平安安的过完这辈子，怎么总有这些事跟我扯上关係？！”
“怎么。”姚烁不爽的笑了笑，“要是在我这没找到线索，还要跟当年那样，把我抓回去审一夜？！”
这件事一直是姚烁心里的疙瘩，想当年自己满怀对摇滚的喜爱和嚮往，搭上了去北京的火车，没想到到了北京，一群跟自己穿搭差不多的人直白的告诉自己。
摇滚？摇滚已经死了！
情场失意，梦想腰斩，失魂落魄的回到南都市，先是被卫崢嶸跟撵小鸡崽子似的抓到公安局，然后又得知了柳梦遇害的噩耗，自己居然还是杀人嫌疑人。
那天晚上，在警局的审讯室里，姚烁只觉得自己的这辈子要完了，要结束了，要吃枪子了。
特別是卫崢嶸当时看自己的眼神，那种发自心底的厌恶，嫌弃和鄙夷，现在想来，还是接受不了。
“当年的事。”卫崢嶸没有含糊和犹豫，这边姚烁刚说完，他就起身，语气诚恳的说道。
“对不住了。”
“我向你道歉。”
“没，没关係。”迟来的道歉来的有点突然，让上一秒还满肚子委屈的姚烁差点没反应过来，“我原谅你了。”
卫崢嶸没再说话，只是点点头。
“不是说你有问题。”见事情解决，陆行知继续道：“只是有可能，凶手就在你身边，用模仿案的手段，向我们警方发出挑衅。”
“这心里可够变態的。”姚烁仔细想了想自己身边的人员构成，重点按照陆行知的提示，將当年就认识，现在还在自己身边的人在脑海中一一过滤了一遍。
“没有。”姚烁坚定的摇摇头，“我可以確认。”
“那行。”陆行知没有指望能在姚烁这取得什么重大突破，拿过桌上姚烁的名片，將自己的手机號写了上去。
“后面要是想起来什么，或者发现什么，欢迎你隨时给我电话。”
“怎么想起来改名字了？”谈话快要结束，卫崢嶸这才问出自己的疑问。
“嗨。”將写有陆行知手机號的名片收好，姚烁自嘲一笑道：“当年找了个算命先生，给算了算，然后改的名。”
“挺好。”
“不然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叫你。”
“而且看你现在发展的不错，改名这一手，走对了。”
“混口饭吃罢了。”
……
“他变了很多。”回到车里，卫崢嶸不无感慨的看著陆行知。
“他当年就跟个乞丐似的，今天刚看到他，我都差点没认出来！”
“人嘛，总是会变的。”陆行知笑了笑，拿出手机，“既然知道了王楠楠的基本信息，那现在就要围绕王楠楠开展拉网式搜查了。”
“我有预感。”
“后面我们还会遇上当年的人。”
“我还挺期待的。”卫崢嶸说出了自己心底的想法，“有种遗失的记忆在慢慢补全的感觉。”
……
“欢迎光临。”
一个中年男子走进鲜店，正在认真修剪枝的吴嘉招呼道：“想买什么？”
“隨便看看，看中了跟我说。”
“你的手很漂亮。”中年男人將注意力放在了吴嘉那正拿著剪刀的手上。
“手指修长，指节分明。”
“你这双手，如果去画画，肯定能成为一个知名画家。”
吴嘉的手顿了一下，然后放下剪刀，看向身旁的中年男人。
这是个陌生人，没有见过，肤色偏黑，应该是经常被阳光直射，但穿著考究，店门口停著的轿车，一看就价值不菲。
“我刚从国外回来，要去见一位老朋友，有什么推荐的？”
“鬱金香，配上百合和满天星。”吴嘉边说边將这三种挑出来，简单的做成一个束，递到男子面前。
“你觉得怎么样？”
吴嘉敏锐的察觉到，这个男子先是將注意力放在自己的手上，然后才转移到束上，显然，他对於自己手的兴趣，要远大於鲜。
“挺好的。”
“就按这个，给我来个大束吧。”
趁著吴嘉包扎的间隙，中年男子继续刚才的话题。
“怎么样？”
“你的先天优势真的很明显。”
“如果你想试试的话，我可以给你推荐一个老师。”
“您是教画画的吗？”吴嘉漫不经心的问道，“或者说，您是办理绘画机构的？”
“都不是。”中年男子愣了一下，笑道：“我只是单纯的不希望，你的天赋被埋没。”
“你虽然很少说话，但我能感觉到你內心深处充满了名为艺术的气息，它们在翻涌，它们想要被发散出来，它们不甘於被忽视。”
“这样吧。”大概是觉得才第一次见面，说多了不好，中年男子止住了话头，“你可以先在网上去找些知名画家的画来看看。”
“然后认真的来感受来自於你內心深处的呼唤。”
“我相信你会感受到的。”中年男子自信的笑著，从吴嘉手里接过束，付了钱。
“记住，越是知名画家的名作和巨作，越能让你清晰的听见。”
走到店门口的男子留下这句话，然后丟给吴嘉一个饱含深意的眼神。
“下次我再过来，希望我们两个人能好好的聊一聊艺术！”
“艺术？”
“画画？”
见男子开车离开，吴嘉低下头看著自己白皙的双手，突然笑了笑。
“他的话，很难不让我想到那个死掉的恶魔啊！”
“可是我真的没有见过这个人，他是怎么认识张司诚的？”
“或者说，张司诚受到了多少他的影响？”
“那个刚刚遇害的女生，跟他有没有关係？”
“还是，所有的一切都是我想多了？”
中年男子的计谋是成功的，他成功的在吴嘉心里种下了一颗名为好奇的种子，这是赤裸裸的阳谋，哪怕吴嘉再怎么不相信，也会因为好奇的驱使，去网上查找一些名画来进行確认。
“先隨了他的意，然后看看他到底想干什么吧。”
反正有系统，再浪，也能兜住底，不怕！
……
“杨哲？！”
小区楼下，刚刚下班买菜回来的杨蔓看著那个手捧鲜的中年男子，惊喜的道：“你什么时候回国的？！”
“不是，你回来怎么也不说一声啊？！”
“我这不是刚回来没几天，这不，刚把事情都处理顺了，就赶著过来看你了吗？”
杨哲开心的將手里的束捧给杨蔓，“久別重逢的鲜。”
“哎呦，不错嘛。”杨蔓接过束看了看，然后朝著杨哲打趣道：“这齣过国就是不一样啊。”
“都知道送了。”
“在国外没少祸祸外国小女生吧？”
“没有的事。”对於杨蔓的打趣，杨哲摇著头矢口否认，“怎么就你一个人？”
“不然呢？”杨蔓將蔬菜递给杨哲，让他帮忙拿著，“先去我家说吧。”
“这也不是说话的地方。”
杨蔓家里，倒了杯热水给杨哲后，就一脸好奇的看著杨哲，“你当年出国的就很突然。”
“现在回来也是。”
“你是回来看看啊，还是回来就不走了？”
“不走了。”杨哲环顾四周，看著柜子上摆放的合照，“安寧都这么大了啊。”
“那可不，都过去十三年了，安寧都已经是个大姑娘了。”
杨蔓顺著杨哲的眼神看过去，那是自己和陆行知，陆安寧的合照，一家三口笑的很开心。
“十几年了，就没想再要一个？”杨哲知道，陆安寧是收养的，並不是亲生的。
“叔叔阿姨就没催你们？”
“怎么可能？”杨蔓瞪大了眼睛，语气夸张的说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爸妈是什么样的人！”
“基本上是天天催，这要不是我亲爸妈，我都想跟他们断绝关係！”
“就因为是你亲爸妈，所以才会这么关心你。”杨哲语气温柔的说了一句，然后看了眼时间，“你老公呢？什么时候下班？今晚我请客，咱们一起出去聚聚！”
“我跟行知都离婚好几年了。”杨蔓感受到杨哲探究的眼神，无所谓的摆摆手，“哎呀，复杂的很，我都懒得说。”
“吃饭可以，不过今晚不行。”
“我现在在夜大教书，今晚有课，走不开。”
离婚了？
离婚了？！
杨哲因为这个消息而心神失守，他现在脑子里思绪很乱，正好杨蔓晚上还要上课，也就互相留了个號码，约好下次再聚。
“你离婚了。”
车里，好不容易平復情绪的杨哲仰著头，透过车前玻璃，眼神看向杨蔓家。
“那我。”
“是不是就有机会了？！”
杨哲喜欢杨蔓，从青涩懵懂时候开始到现在，这份喜欢从来没有变过，当年因为自己的犹豫，怕破坏和杨蔓之间十几年的交情，导致杨蔓和陆行知走到了一起。
不过现在好了，她离婚了！
有一个孩子，也不是亲生的！
“所以，这一次，我不会再犹豫了！”
杨哲满怀激动的打定主意，然后开车离开。
……
“陆队长，我想到一个消息，也许对你们有用。”
回到局里，正在跟卫崢嶸继续排查目標的陆行知接到了姚烁的电话。
“楠楠之前跟我吵架的时候说过。”
“她在网上认识了个网友，说我还不如这个未曾谋面的网友理解她。”
“她还说过，过段时间，这个网友就会来南都市。”
“您说，楠楠是不是两天前，去见了这个所谓的网友？”
“王楠楠的qq號还有密码，你有吗？！”
这可是条重要线索，陆行知的直觉告诉他，找到这个网友，也许就是破案的关键！
刚宣布休息，就有工作人员上前跟姚烁道：“
在那边等您呢。”
“找我？谁啊。”
边说边扭过头去，看见了一脸平淡的陆行知和正眯著眼努力观察舞台的卫崢嶸。
尘封十三年的记忆瞬间如同洪水般涌出，当年因为柳梦被杀，自己因为追求过柳梦，加之时间上的巧合，还被当做嫌疑人给抓进去审讯过。
抓自己的人，就是那个头髮白，不復年轻的卫崢嶸。
“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按捺住心中翻腾的情绪，姚烁將两人带到一旁的空座处，只想快点把他俩打发走。
“这个人，你认识吗？”
陆行知將照片递给姚烁，“看看。”
“认识。”只扫了一眼，姚烁就认出来，“叫王楠楠，我这的员工。”
终於有被害人信息了！
陆行知和卫崢嶸对视一眼，都看出了双方隱藏的欣喜。
“她已经有两天没来公司了。”
“打电话最开始不接，后来直接关机，你们找她干嘛？”
“她死了。”卫崢嶸话音刚落，就注意到对面的姚烁身形颤抖了一下。
“死了？”好像只是单纯的重复，又像是不敢相信后的再次確认。
“嗯，他杀。”
“王楠楠遇害前，有没有什么异常的反应？”陆行知解释道：“比如情绪异常，行为异常，或者有没有说过什么奇怪的话？”
“没有。”仔细回想了一番，姚烁摇摇头，“真要说有什么情绪异常，就是心情不好。”
“心情不好？具体是什么原因？”
“吵架唄。”姚烁耸了耸肩，“我跟她之间，发生过几次男女关係，她居然天真的以为，就是我女朋友了。”
“这都什么时代了？你情我愿的事，怎么还要强行加上一层束缚呢！”
“除此之外呢？”两人没有就姚烁的这段话发表意见，陆行知接著问道：“那你周围，有没有那种，突然消失多年，然后再次出现的人？”
“王楠楠的死，和当年的柳梦非常相似！”
“我们有理由相信，是模仿作案，而凶手很有可能就是当年认识你的人。”
“什么意思？”姚烁表情复杂的看著陆行知，“十三年前柳梦被杀的案子，两年前不是已经破了吗？真凶都判了死刑，王楠楠的死怎么还会跟这个扯上关係。”
“还有，当年认识我的人？！”
“你们的意思，凶手是衝著我来的？！！”
卫崢嶸朝著越来越激动的姚烁抬起手，轻轻的往下压了压，“別激动。”
“凶手大概率不是衝著你来的。”
“但是十三年前的柳梦，现在的王楠楠，都是你认识的人，你自己不觉得奇怪吗？”
“我也纳闷啊。”姚烁虽然努力克制了，但效果並不明显，“我就是个普通人，就想平平安安的过完这辈子，怎么总有这些事跟我扯上关係？！”
“怎么。”姚烁不爽的笑了笑，“要是在我这没找到线索，还要跟当年那样，把我抓回去审一夜？！”
这件事一直是姚烁心里的疙瘩，想当年自己满怀对摇滚的喜爱和嚮往，搭上了去北京的火车，没想到到了北京，一群跟自己穿搭差不多的人直白的告诉自己。
摇滚？摇滚已经死了！
情场失意，梦想腰斩，失魂落魄的回到南都市，先是被卫崢嶸跟撵小鸡崽子似的抓到公安局，然后又得知了柳梦遇害的噩耗，自己居然还是杀人嫌疑人。
那天晚上，在警局的审讯室里，姚烁只觉得自己的这辈子要完了，要结束了，要吃枪子了。
特別是卫崢嶸当时看自己的眼神，那种发自心底的厌恶，嫌弃和鄙夷，现在想来，还是接受不了。
“当年的事。”卫崢嶸没有含糊和犹豫，这边姚烁刚说完，他就起身，语气诚恳的说道。
“对不住了。”
“我向你道歉。”
“没，没关係。”迟来的道歉来的有点突然，让上一秒还满肚子委屈的姚烁差点没反应过来，“我原谅你了。”
卫崢嶸没再说话，只是点点头。
“不是说你有问题。”见事情解决，陆行知继续道：“只是有可能，凶手就在你身边，用模仿案的手段，向我们警方发出挑衅。”
“这心里可够变態的。”姚烁仔细想了想自己身边的人员构成，重点按照陆行知的提示，將当年就认识，现在还在自己身边的人在脑海中一一过滤了一遍。
“没有。”姚烁坚定的摇摇头，“我可以確认。”
“那行。”陆行知没有指望能在姚烁这取得什么重大突破，拿过桌上姚烁的名片，將自己的手机號写了上去。
“后面要是想起来什么，或者发现什么，欢迎你隨时给我电话。”
“怎么想起来改名字了？”谈话快要结束，卫崢嶸这才问出自己的疑问。
“嗨。”將写有陆行知手机號的名片收好，姚烁自嘲一笑道：“当年找了个算命先生，给算了算，然后改的名。”
“挺好。”
“不然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叫你。”
“而且看你现在发展的不错，改名这一手，走对了。”
“混口饭吃罢了。”
……
“他变了很多。”回到车里，卫崢嶸不无感慨的看著陆行知。
“他当年就跟个乞丐似的，今天刚看到他，我都差点没认出来！”
“人嘛，总是会变的。”陆行知笑了笑，拿出手机，“既然知道了王楠楠的基本信息，那现在就要围绕王楠楠开展拉网式搜查了。”
“我有预感。”
“后面我们还会遇上当年的人。”
“我还挺期待的。”卫崢嶸说出了自己心底的想法，“有种遗失的记忆在慢慢补全的感觉。”
……
“欢迎光临。”
一个中年男子走进鲜店，正在认真修剪枝的吴嘉招呼道：“想买什么？”
“隨便看看，看中了跟我说。”
“你的手很漂亮。”中年男人將注意力放在了吴嘉那正拿著剪刀的手上。
“手指修长，指节分明。”
“你这双手，如果去画画，肯定能成为一个知名画家。”
吴嘉的手顿了一下，然后放下剪刀，看向身旁的中年男人。
这是个陌生人，没有见过，肤色偏黑，应该是经常被阳光直射，但穿著考究，店门口停著的轿车，一看就价值不菲。
“我刚从国外回来，要去见一位老朋友，有什么推荐的？”
“鬱金香，配上百合和满天星。”吴嘉边说边將这三种挑出来，简单的做成一个束，递到男子面前。
“你觉得怎么样？”
吴嘉敏锐的察觉到，这个男子先是將注意力放在自己的手上，然后才转移到束上，显然，他对於自己手的兴趣，要远大於鲜。
“挺好的。”
“就按这个，给我来个大束吧。”
趁著吴嘉包扎的间隙，中年男子继续刚才的话题。
“怎么样？”
“你的先天优势真的很明显。”
“如果你想试试的话，我可以给你推荐一个老师。”
“您是教画画的吗？”吴嘉漫不经心的问道，“或者说，您是办理绘画机构的？”
“都不是。”中年男子愣了一下，笑道：“我只是单纯的不希望，你的天赋被埋没。”
“你虽然很少说话，但我能感觉到你內心深处充满了名为艺术的气息，它们在翻涌，它们想要被发散出来，它们不甘於被忽视。”
“这样吧。”大概是觉得才第一次见面，说多了不好，中年男子止住了话头，“你可以先在网上去找些知名画家的画来看看。”
“然后认真的来感受来自於你內心深处的呼唤。”
“我相信你会感受到的。”中年男子自信的笑著，从吴嘉手里接过束，付了钱。
“记住，越是知名画家的名作和巨作，越能让你清晰的听见。”
走到店门口的男子留下这句话，然后丟给吴嘉一个饱含深意的眼神。
“下次我再过来，希望我们两个人能好好的聊一聊艺术！”
“艺术？”
“画画？”
见男子开车离开，吴嘉低下头看著自己白皙的双手，突然笑了笑。
“他的话，很难不让我想到那个死掉的恶魔啊！”
“可是我真的没有见过这个人，他是怎么认识张司诚的？”
“或者说，张司诚受到了多少他的影响？”
“那个刚刚遇害的女生，跟他有没有关係？”
“还是，所有的一切都是我想多了？”
中年男子的计谋是成功的，他成功的在吴嘉心里种下了一颗名为好奇的种子，这是赤裸裸的阳谋，哪怕吴嘉再怎么不相信，也会因为好奇的驱使，去网上查找一些名画来进行確认。
“先隨了他的意，然后看看他到底想干什么吧。”
反正有系统，再浪，也能兜住底，不怕！
……
“杨哲？！”
小区楼下，刚刚下班买菜回来的杨蔓看著那个手捧鲜的中年男子，惊喜的道：“你什么时候回国的？！”
“不是，你回来怎么也不说一声啊？！”
“我这不是刚回来没几天，这不，刚把事情都处理顺了，就赶著过来看你了吗？”
杨哲开心的將手里的束捧给杨蔓，“久別重逢的鲜。”
“哎呦，不错嘛。”杨蔓接过束看了看，然后朝著杨哲打趣道：“这齣过国就是不一样啊。”
“都知道送了。”
“在国外没少祸祸外国小女生吧？”
“没有的事。”对於杨蔓的打趣，杨哲摇著头矢口否认，“怎么就你一个人？”
“不然呢？”杨蔓將蔬菜递给杨哲，让他帮忙拿著，“先去我家说吧。”
“这也不是说话的地方。”
杨蔓家里，倒了杯热水给杨哲后，就一脸好奇的看著杨哲，“你当年出国的就很突然。”
“现在回来也是。”
“你是回来看看啊，还是回来就不走了？”
“不走了。”杨哲环顾四周，看著柜子上摆放的合照，“安寧都这么大了啊。”
“那可不，都过去十三年了，安寧都已经是个大姑娘了。”
杨蔓顺著杨哲的眼神看过去，那是自己和陆行知，陆安寧的合照，一家三口笑的很开心。
“十几年了，就没想再要一个？”杨哲知道，陆安寧是收养的，並不是亲生的。
“叔叔阿姨就没催你们？”
“怎么可能？”杨蔓瞪大了眼睛，语气夸张的说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爸妈是什么样的人！”
“基本上是天天催，这要不是我亲爸妈，我都想跟他们断绝关係！”
“就因为是你亲爸妈，所以才会这么关心你。”杨哲语气温柔的说了一句，然后看了眼时间，“你老公呢？什么时候下班？今晚我请客，咱们一起出去聚聚！”
“我跟行知都离婚好几年了。”杨蔓感受到杨哲探究的眼神，无所谓的摆摆手，“哎呀，复杂的很，我都懒得说。”
“吃饭可以，不过今晚不行。”
“我现在在夜大教书，今晚有课，走不开。”
离婚了？
离婚了？！
杨哲因为这个消息而心神失守，他现在脑子里思绪很乱，正好杨蔓晚上还要上课，也就互相留了个號码，约好下次再聚。
“你离婚了。”
车里，好不容易平復情绪的杨哲仰著头，透过车前玻璃，眼神看向杨蔓家。
“那我。”
“是不是就有机会了？！”
杨哲喜欢杨蔓，从青涩懵懂时候开始到现在，这份喜欢从来没有变过，当年因为自己的犹豫，怕破坏和杨蔓之间十几年的交情，导致杨蔓和陆行知走到了一起。
不过现在好了，她离婚了！
有一个孩子，也不是亲生的！
“所以，这一次，我不会再犹豫了！”
杨哲满怀激动的打定主意，然后开车离开。
……
“陆队长，我想到一个消息，也许对你们有用。”
回到局里，正在跟卫崢嶸继续排查目標的陆行知接到了姚烁的电话。
“楠楠之前跟我吵架的时候说过。”
“她在网上认识了个网友，说我还不如这个未曾谋面的网友理解她。”
“她还说过，过段时间，这个网友就会来南都市。”
“您说，楠楠是不是两天前，去见了这个所谓的网友？”
“王楠楠的qq號还有密码，你有吗？！”
这可是条重要线索，陆行知的直觉告诉他，找到这个网友，也许就是破案的关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