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孤男寡女

    “所以说我到城的第二天,就有新入教的小修女要分配给我啦?”
    乾净明亮的会客厅內,一身白色祭衣的青年一时间没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一巴掌拍在了桌上,满脸震惊的站了起来。
    “安德烈神父,先坐下说话~莫震惊~”
    桌对面,一位头髮白的紫色祭衣神父满脸笑呵呵的摆了摆手,示意安德烈先坐下。
    “哦,抱歉,泰勒神父,是我刚刚失態了。”
    意识到自己的失礼之处,塞伦安又急忙坐回了自己的原位,略微调整了下自己的心情。
    心平……气和……心平……气,气和个蛋啊!
    这种情况你让他怎么心平气和?!
    自己才刚刚入住磐岩教堂,结果现在有人跟他讲在这片广播岩之神福泽的土地上,有一位信仰虔诚的少女將要入会,关键是她信仰的並非岩神,而是风神!
    白髮苍苍,辈分极高的泰勒神父似乎也能够理解塞伦安心中的不平静,他的脸上依旧是一副祥和的笑容。
    “呵呵,我能够理解安德烈神父的心情,这种是放在我们巨岩城確实比较罕见,但从流程上来讲,並无不妥,我们检查过艾米丽小姐的公民信息,她出身於巨岩城附近的一个小村落,父母因瘟疫双亡,从小就是孤儿,是被村庄的村民共同抚养才长大的……”
    “至於信仰方面,安德烈神父也没什么好震惊的,我们既然欢迎您的到来,也自然接受其他正神信仰的信徒,虽然艾恩维尔领没有温德米尔领那么自由,但在岁月之神见证的土地上,我们尊重每一位合法公民的选择。”
    白髮的泰勒神父单手抚胸,其声音安寧慈祥,光听著就让人的心中不自觉的升起一股敬意。
    只是光这么说,塞伦安一时之间还是有些无法接受,毕竟这事实的概率也太小了吧?
    是,他是以风神司鐸的名义入驻磐岩教堂的,嘴上说著也是希望在这片岩神庇护的土地上多发展发展几个风神的信徒,但这终究只是名义上和嘴上说说而已,事实上,能信吗?!
    塞伦安的真实目的不就是仗著磐岩教堂家大业大,不好意思拉下脸,也不方便拒绝自己这位远道而来的“自己人”,虽然信仰神不同,但毕竟都是教廷承认的正神信徒,谁也不好歧视谁——
    说白了,塞伦安就是想白嫖磐岩教堂的庇护,有了神职人员和教堂这两层天然的保护膜,他和塞拉菲娜就可以心安理得的待在这圣洁之地,静等温德米尔那边的风头散去。
    什么?你说摸鱼是可耻的,一位虔诚的神父就应该在这片异国他乡之地尽力发展风神的信徒?
    拜託,这种假大空的理由一听就是假的好吗?
    不会真的有人相信,在一片受岩之神神力庇护千年万年的土地上,真有人能凭一己之力改变本地人本土的信仰,让他们转头信仰其他正神吧?
    哎呀~这种事情很蓝的嘞~
    就算巨岩城真的有人诚心诚意的信仰风之神,但在大环境和主流信仰的影响下,正常人也最多在家里摆放一尊象徵性的神像供奉供奉,这已经是一位信仰虔诚的信徒能够做到的极限了……
    所以谁家好人信仰风神还光明正大的跑到岩神教堂申请入教的?!
    这特么一看就不正常吧!
    此时,塞伦安只觉得自己大脑中的吐槽多的都快要涌出来,但碍於身份,只能闭嘴忍著。
    “泰勒神父,你所说的情况我大致了解了,但能先让我见见这位女孩吗?”
    意识到事情不对劲的塞伦安改变了思路。
    “能够在这片异乡的土地上遇到有相同信仰的人,这是一大幸事,只是,信仰並非俗物,一旦选择了侍奉某位神明,便不可更改,这里毕竟是岩之神的土地,我听泰勒神父刚刚描述,那位即將入教的小姐也不过是十五六岁的年龄,年轻人做事易衝动,我担心她做出这个选择日后会后悔……”
    “所以先让我去见一见这位小姐吧,如果她真的诚心诚意並坚决的选择信仰风之神,那么,她的入教仪式就理应由我为她举办。”
    塞伦安的这番话可谓是说的漂亮至极,条理逻辑清晰,考虑周到,几乎挑不出一点毛病。
    这番话听的泰勒神父都忍不住的点头赞同,不过他边点头还是忍不住的笑了出来。
    “泰勒神父,我这话有什么不对的吗?”
    塞伦安极为困惑,他刚刚的说辞几乎是把该考虑的东西都考虑到了,难道遗漏了什么关键信息?闹了什么笑话?
    “不不不,光凭之前的那一段话,我就知道塞伦安神父你乃是年轻俊才,至於刚刚发下的原因,那是因为你过於担心了~”
    “过於担心?”
    青年只觉得越听越不对头,看著面前的白髮老头也觉得他的笑容愈发的蕴含深意。
    “哈哈,那位艾米丽小姐的信仰之虔诚,决心之坚定,你无需担心,毕竟你是没见到,她虔诚的信仰之光圣洁的都快溢出来了。”
    泰勒摸著鬍鬚如此言道。
    光,都快溢出来了?
    塞伦安的嘴角终於是不受控制的,微不可察的抽了一下。
    “不信?走,我现在就带你亲眼见证一番。”
    泰勒神父眼神微妙,不再多言,起身就朝外走去。
    塞伦安跟了上去,但心中依旧是:
    这夸张的修辞用的也太过了吧?
    那位素未谋面的艾米丽小姐真要是信仰虔诚到都冒出光了,他直接当场进茅厕连吃几大口……
    ……
    ……
    臥槽,真的溢出来了!
    跟隨著泰勒神父来到另一间封闭的懺悔室,隨著懺悔室的木门被打开,塞伦安只觉得自己的视野被那圣洁的光芒充斥,嘴巴也张大成了o型。
    尼玛!
    他刚刚还在心里想,这泰勒神父是早上吃了几颗生米,喝了几斤酒,才能醉到跟他吹这种牛逼,结果现实狠狠啪啪打脸——光真的溢出来了!
    哦,风之神在上!
    这个酒蒙子凭什么运气这么好,在別人的地盘上,抽出的第一张卡就是ssr。
    只见,懺悔室狭小而幽暗,唯有长椅上端坐的少女周身散发著不可思议的光芒。
    栗发的娇俏少女微微垂首,纤长的睫毛在光晕中投下阴影,双手虔诚地交握在膝前,那圣洁的金色辉光並非静止,而是如同实质般柔和地流淌、匯聚,在她朴素衣裙的轮廓上跳跃、浮动,甚至丝丝缕缕地溢出,悄然驱散了石壁的阴影,將整个小室浸染在一片温暖、静謐的神圣之中,仿佛她自身就是一座微型的圣坛。
    “真是不可思议……”
    目睹这一幕,塞伦安已经完全理解泰勒之前所言,这还需要担心个小饼乾啊!虔诚的信仰之光都溢了出来,此等人物要是早生几年,教廷的圣徒名录里面高低得再添一个。
    只是这么虔诚,信仰哪个正神不好,非要信仰风神,那傢伙只会摸鱼偷閒,就是她最大的信徒头子塞莱斯特也没从这位神明的手上捞到什么好处,反倒是从小到大都得白打工。
    心中暗自吐槽,两人已经进入了懺悔室,泰勒还顺手带上了门。
    似乎是关门的声音惊醒了正在祈祷的少女,栗发的女孩睁开了双眼,褐色瞳孔带著青春少女特有的纯粹,即使衣裙质朴,也依旧无法掩盖她身上那股清纯可人的气质。
    “泰勒神父……还有这位,您一定就是安德烈神父吧?!”
    少女指尖揉捏著裙角,全然一副羞涩邻家女孩的模样,但就是那脸颊上的一抹緋红,却更凸显她身上那股子还未完全长开的青涩与纯真之美。
    “哈哈,看看,卡米丽小姐一眼就认出了你,果然还是年轻好啊,不像我这老头子,放在路边都不会有人多瞅一眼。”
    泰勒拍拍塞伦安的肩膀,揶揄道。
    “才,才不是呢!泰勒神父也很帅呢,嗯,但是是那种令人感到敬仰的帅,对,就是这样!”
    小姑娘的脸涨得红红的,就连说话都有些磕磕绊绊,但这並不妨碍他的这番话逗的老头子哈哈大笑。
    仅是这短暂的接触塞伦安的心中就不免感嘆,像这样的女孩子还真的是谁都討厌不起来呢,真是的,想到这茬他就来气,塞拉菲娜就不能跟別人学学吗?
    別老是一天到晚逮著他,就给他强制补课,他堂堂神父被自家修女强制补课,不要面子的吗?
    果然,后来的小修女就像学妹一样,柔弱甜美的让人拒绝不了,前一世看过的白莲小师妹能够阴爆恶毒大师姐不是没有道理的,男人啊,还就吃这一套!
    “安德烈神父,你觉得现在还需要检查吗?”
    泰勒错开身子让安德烈与艾米丽面对面直视彼此,好笑的探寻问道。
    “嗯,很多疑惑已经解开了,不过有些东西我还是觉得当面问一问比较稳妥。”
    “需要我这个老头子迴避一下吗?”
    “不必。”
    “需要。”
    两道截然不同的回答,令泰勒老头的脸上浮现出一抹错愕,隨即,又是那意味深长的姨母笑,他看向手指几乎要將裙角搓破的少女,那羞涩的脸蛋红的简直就像是一颗熟透了的苹果。
    “好吧,老头子我年轻的时候也是绅士,自然是懂得要礼让女士的礼仪,安德烈神父,接下来就交给你了。”
    “泰勒神父,等……”
    塞伦安还想挽留,却只听扑通一声的关门声,懺悔室再次陷入了一片寂静。
    空气安静的很,安静到只能听到少男少女之间微弱的呼吸声,哦,这该死的气氛,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还是在教堂的懺悔室里,这种环境总是会让人遐想一些少儿不宜的画面。
    不过塞伦安是谁?年轻有为的神父!
    压制住那些邪念,克制自己是最基本的准则,再说了,这种邻家小妹妹式的可爱,只会让人生出保护欲,怎么可能会让人有那种不好的……
    他还尝试著让自己恢復成洛蓓莉婭状態下能保持常態的心如止水,可扭头时就贴近了少女羞涩,低头微微身体摇晃带动的翩翩裙摆,布满红霞的鹅蛋脸,清澈明亮的秋水眸下却是一对饱含情慾的臥蚕。
    嘖……之前怎么没这种感觉?现在怎么越看这小姑娘越觉得纯还是次要,这大眼睛,小臥蚕的,气质瞬间从之前的小家碧玉变得纯欲嫵媚了起来?
    青涩少女摇身一变成纯欲天板?
    情况越来越不对劲了,这脑子里怎么开始不受控制的胡思乱想起来了?
    可问题是昨晚他也没吃韭菜和生蚝啊!
    泰勒一离开自己身体里的荷尔蒙就愈发不受控制的开始躁动,仿佛这空气中氧气和春药对半混合。
    “安德烈神父~”
    少女的一声叫唤,將塞伦安的意识拉回了大半,这时,他才猛然的意识到自己的呼吸不知何时已变得无比的粗重。
    好在他的失態少女似乎並没有放在眼里,只是依旧自顾自的垂首羞涩,声音中都好似带上了一抹撒娇的意味。
    “抱歉,刚刚有些走神了。”
    “没事的,我只是想问一下,如果我入教的话,安德烈神父愿意亲自为我举行入教仪式吗?”
    艾米丽说这话时扭捏的就像是一位即將步入婚姻殿堂的小新娘。
    “这是自然,若你信仰风神,磐岩教堂內確实由我来为你举行入教仪式最为合適。”
    塞伦安儘量的使自己的声音冷静正常一些,可身体却不这样,血液像是被火焰慢慢煮熟般燥热,喉结蠕动,频繁的吞咽口水。
    该死的,磐岩教堂的懺悔室通风性能这么差吗?感觉比肯普法的懺悔室差得不是一星半点,自己现在简直就跟呆在珍拿房里一样燥热!
    可奇怪的是即使状况已经如此的异常,塞伦安却始终只將问题归结於自身和环境,从来都没有怀疑到这份异常是否是来自这屋中仅除自己之外的另一个人……
    而在他的对面,那位低头羞涩的少女,被刘海半掩盖的眼底,流露出的不再是那纯洁的清透,而是那如迷烟繚绕般斩而不断的情慾与愉悦
    不要再压制了,释放你的欲望吧,公主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