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望北楼,卫清挽的生死险境!

    打量著眼前人的身影,卫清挽整个人都愣在了原地。
    那道背影,实在是太像萧寧了。
    更何况。
    现如今,自己明明知道,夫君人就在琼州。
    他在小年夜出来,夜游琼州,简直再正常不过了啊。
    卫清挽思考间,另外一件事情,不由得再次闯入了她的脑海之中。
    还记得。
    铁木勒的府邸失火的那天,周长盛带回来的消息说过。
    当夜,有人在铁木勒府邸的屋顶,见到了两道身影。
    其中有一个人,特徵很是明显。
    那就是,那人总是满口污言秽语……
    再看眼前此人,何其之像啊!
    卫清挽也不明白究竟为什么,总之,就这么一瞬间。
    卫清挽猛然將这两件事情,联想到了一起。
    难不成?
    那天晚上的那场大火,跟夫君有关係?
    不应该啊,夫君根本就不可能知道,当年琼州的事情啊。
    带著这个疑问。
    盯著眼前,那个背影、身形和夫君如此之像的身影。
    卫清挽甚至心中篤定,自己绝对不会认错!
    “阁下,请留步……?”
    打量著那道久违身影,卫清挽不由得痴痴开口。
    前方的二人闻言,不由得停下了脚步。
    继而,在愣了片刻之后,一同转过了身。
    刚刚,那个自称是秦向隅的傢伙,在看见卫清挽之后,还对著其拱了拱手,沉声道:
    “姑娘,你是在喊我们么?”
    卫清挽抬头!
    只见,是两张完全陌生的面孔。
    卫清挽很是肯定,这两个人,自己都不曾见过。
    “不好意思二位,认错人了。”
    见状,卫清挽连连解释。
    说完之后,卫清挽对二人拱了拱手,转身朝著那望北楼折返了回去。
    哎,最近自己这是怎么了?
    怎么总会莫名其妙的將別人认成是夫君呢?
    卫清挽纳闷的摇了摇头,正向回走著。
    就听身后,那玩世不恭的傢伙,声音再次响起。
    “这位姑娘,在下齐太白,可否认识一下?”
    嗯?
    听到这声音,卫清挽猛然意识到。
    不对啊,这廝明明性子顽劣的狠,刚刚跟自己说话时,却很是恭敬啊。
    那个原本完全没个正行的傢伙,为什么跟自己说话时,会变得如此彬彬有礼起来呢。
    直到这会,卫清挽才意识到了这一点。
    转过身,却已经不见刚刚那二人的身影。
    这几天琼州奇怪的人,是真的不少啊。
    当卫清挽回到望北楼时,那个老者依旧坐在门口的桌前。
    热酒和牛肉没有动,只是在那静静的坐著。
    大约又过了有一刻的时间,那琼北王刘温良所邀请的宾客,几乎就到齐了。
    “下燕的流民想要迁入我们琼州城,其实也未尝不可!”
    这会。
    知府贺泰铭,正在跟司马王世宝,聊著些白天未曾处理完的问题。
    下燕流民。
    关於这件事,卫清挽一直有所耳闻。
    事实上。
    十年前,下燕之所以要对琼州动武,就是因为下燕国內流民太多。
    下燕难以自我消化,才决定抢他国国土。
    王世宝闻言,点了点头:
    “话是这么讲,只是,非我族人,其心必异啊。这些年,我们跟下燕打过这么多交道。”
    “下燕狼子野心,这一点,我们有目共睹啊。”
    “谁说不是。自从十年前,那下燕国师贺尔沙被降罪处死后,下燕国內早就没有了可以主持大局的人。”
    “如今,下燕的颓势是必然的,我觉得,不出几年,下燕怕是迫於国內压力,怕是又要捲土重来了。”
    下燕国师贺尔沙!
    有关於这人,卫清挽记得很是清楚。
    当年,琼州之战,下燕国內的战爭推动者,就是他。
    具体原因,好像是因为下燕的国內,有著一座烈焰山!
    烈焰山之上,岩浆天火吞噬大地,下燕的国土,正在日渐一日的化作火海。
    十年前,天火吞没了一州之地,下燕其他州府没有接纳流民的能力。
    那一州的流民,面临的只有死亡!
    为了子民,那贺尔沙站了出来,决定发动对大尧的战爭。
    不得不说,站在当年的下燕角度来看,贺尔沙是个妥妥的英雄。
    然而。
    在后来下燕兵败之后,举国上下,甚至包括那一州的流民,都將怒火发泄在了贺尔沙的头上。
    贺尔沙最终被判车裂,五马分尸。
    对於卫清挽来说,她认可对方是个可敬的对手。
    “下燕虽然是蛮夷之地,但依旧不可小覷。尤其是如今,他们国內的国土面积进一步缩小。”
    “捲土重来的可能性,实在是太大了,我们不得不防。”
    “因此,若是不能保证咱们接纳的流民里,有那下燕的內应,咱们就绝对不能容许他们入城!”
    谈论到这个问题,几人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现场的气氛,有些低沉。
    就见那衣著一身大红袍,银髮鹤顏的刘温良,已经举著酒壶走了进来。
    “诸位,今日是开心的日子,这等国事,不谈,不谈!喝酒!喝酒!”
    “当然,对於下燕,诸位也无需担心。”
    刘温良走过来坐定后摆了摆手,一副醉醺醺的样子。
    卫清挽从小就听说过有关於刘温良的故事。
    见对方这副模样,她不由的摇了摇头。
    哎。
    曾几何时。
    这刘温良也是一个胸有大志、一心想要报效国家的有志之士。
    只可惜。
    在皇权的猜忌下,如今的他,只能靠著这酒精的麻痹,来混天度日了。
    如果是以前的刘温良,提到这等国事,肯定也能有一番自己的见解吧。
    可惜。
    如今的他!
    志不在此了。
    接下来,宴会的主题,彻底化作了酒乐的狂欢。
    刘温良左拥右抱,与一眾舞女们交杯换盏,看起来奢靡至极。
    卫清挽自然是打算,跟那贺泰铭等人,拉进一下彼此之间的关係的。
    奈何宴会进行的如火如荼,自己根本没有机会。
    时间,在这一片歌舞昇平中不断流逝。
    转眼间。
    已至宴会中段。
    另外一边。
    距离望北楼不远的一处小茶楼內。
    萧寧打量著望北楼的动向,淡淡的坐在茶楼之上喝著茶。
    毕竟。
    如今琼州城中有一个索命门的高手在,连玄回都摸不清楚其底细!
    按理说,最近琼州城內的大事,无非也就这么几件。
    因此。
    萧寧不守著今天的宴会,直到到那卫清挽回到卫府,他还真放心不下。
    “小王爷,不好了。”
    单独的雅间外,铁拳的声音,焦急传来!
    “怎么了?”
    “玄回来了!”
    伴隨著匯报,一个衣著守城军士衣装的男子,面露急色的走进了屋內。
    “小王爷!”
    “怎么了?那索命门的傢伙,有动静了?”
    “是的小王爷,刚刚我在城中,发现了那廝的踪跡。而且,我还跟其对了一招!”
    “根据对方的招式,我怀疑,对方是万山平!”
    玄回道。
    值得一提的是,当他提到万山平三字时!
    在场的其他二人,不约而同的神情一震!
    “你是说?天机山高手榜,第十八的高手,燎火剑,万山平!”
    “是的,小王爷。传闻中说,这万山平上榜前,曾是那祁国恶人岭的三当家!这种人加入了索命门,倒也没有什么好奇怪的!”
    “那他人去哪了?”
    “我跟丟他时,是在城北。不出意外的话,对方今晚可能去的地方只有一个!”
    “望北楼!”
    这一刻。
    三人一同说出了这个名字。
    “不过,小王爷不用担心,在发现他的第一时间,我已经按小王爷的吩咐,通知了贺泰铭大人。”
    “他已经调了重兵过去,挽儿姑娘暂时应该没有危险。”
    “不过,为了以防万一,我们还是赶紧过去吧。”
    “走!铁拳,你现在立刻飞鸽传书给少山主。”
    萧寧当机立断。
    果然,这廝还真的出手了。
    幸好,自己早就有所准备。
    天机山高手榜第十八的高手,这等高手,说实话,自己对上都不一定有把握!
    只是,將这天机山高手榜第十八的高手找来的,究竟是什么人?
    如今,整个琼州都在自己的控制之下,这琼州內,究竟还有什么人,在暗中酝酿什么阴谋?
    竟然把万山平这等角色都给找来了!
    萧寧带著疑问,快速的赶往了那望北楼。
    与此同时。
    望北楼內。
    除了贺泰铭和那王世宝匆匆出去了一趟以外。
    现场的其他人,依旧还是一副其乐融融、歌舞昇平的样子。
    卫清挽一脸百无聊赖的样子,打量著眾人推杯换盏,无聊的紧。
    “碰~~~”
    直到!
    一声巨响,猛然打破瞭望北楼內的平静!
    只见。
    那望北楼的楼顶,一道火光猛然亮起,接著,就见那楼顶的砖瓦,猛地炸裂开来,散落一地。
    整个望北楼的楼顶,被击穿了一个大洞!
    入眼,还有著纷飞的火星。
    透过那黑色的洞口,能看见的,是那散发著寒意的月亮。
    “啊~~~~~~”
    正在或跳舞、或倒酒的舞女们,哪见过这等场面!
    她们第一时间,完全都没有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待到愣了片刻反应过来后,当即乱作一团,抱头鼠窜。
    一瞬间。
    这望北楼內和谐寧静的氛围,都跟著恐慌了起来。
    这是?
    卫清挽见状,武將出身的他,第一时间找到了一处藏身之地,继而打量著现场的状况。
    贺泰铭等人,似乎並没有太多意外,脸上带著焦急,似乎早就预料到了这事。
    其他的宾客,或鬼哭狼嚎,或匆忙逃窜。
    那个衣著大红色袍服的身影,这会倒是保住了自己琼北王应有的姿態,是有数的几个没有自乱阵脚的人。
    “大家不要乱,不要乱!”
    危急时刻,贺泰铭和王世宝站了出来,儘可能的维持著秩序。
    就见。
    在二人身后。
    今日卫清挽在望北楼门口,有过一面之缘的小二,不知何时走了过来。
    就是给那老者馒头的青年。
    “二位大人,你们没事吧。”
    贺泰铭闻言,回过头来。
    见是那小二,当即道:
    “小鲁啊,我们没事,这里危险,你赶紧先跟著人群撤吧。”
    显然。
    贺泰铭作为这望北楼的常客,对於这小二还是很熟悉的。
    看起来,双方好像还很熟络,关係不错的样子。
    贺泰铭说著,就劝说那小二离开。
    却见那小二,只是摇了摇头,道:
    “大人,不急,不急。”
    他不紧不慢的说著。
    下一秒。
    却是话锋一转:
    “反正,不管怎么样,今晚你们都要死的!”
    !!!
    “你!你说什么?”
    贺泰铭闻言,不由得皱紧了眉头。
    他转过头,深深的打量了那小二一眼,厉声道:
    “小鲁,你,你说什么?”
    “大人,您没有听错,我说,今晚你们都要死在这里。”
    那小二的声音淡淡的,神情落寞。
    “嗯?你!你!你是谁?”
    这一刻,贺泰铭终於是意识到了不对劲。
    是啊。
    自己七八年前就认识了这个,被称作是小鲁的小二。
    但是,自己从来没有想过,这么个小人物,是谁!
    “在下的名字,大人可能不知。但是,或许大人知道我的父亲,就在刚刚,你们还提到过。贺尔沙!”
    那小二一边说著,一边走到了刚刚刘温良所在的位置,拿起了一个酒壶,微微举起。
    仰头,倒酒。
    狠狠地咽了一口酒后,那小二再次开口,声音之中,似乎依旧带著些许歉意:
    “重新认识一下,在下下燕人,贺鲁!”
    “我知道,诸位大人一定很是疑惑,我为什么会在这琼州吧!”
    “只能说,多谢诸位大人当年的救命之恩。当年琼州之战后,你们曾接收过一批我们下燕国的流民。”
    “很荣幸,我就是当年的一份子。”
    贺鲁说著,不由得遥想起了当年。
    那个曾经以县令的身份,却力求知府,將自己一眾流民放进了城来的那天。
    那一年,琼州下了有史以来的第一场雪,天气很凉。
    但是。
    那却是贺鲁一生之中,最暖和的一天。
    “万先生,动手吧。诸位大人,对不起了。”
    贺鲁紧紧地闭上了眼睛,最后又喝了一口酒,红著眼眶的他,冷冷下令。
    紧接著。
    就见那望北楼的之上,一道黑影,拿著一把赤红色的利剑,飞身而下!
    首要目標,直指卫清挽!
    危险!
    就这么一瞬间。
    同样有武学在身的卫清挽,下一秒已然察觉到了危机將至。
    只可惜。
    那黑影的速度,实在是太快。
    自己根本就来不及做出其他反应!
    一切!
    为时!
    已晚!
    死亡!
    將至!
    有剑声来,呼啸而起。